【攻壳AU/拿诺】一次局部罢工
这个AU不存在1v1，拿和迪是同居关系，因此不建议洁癖阅读
转世后的奶爸拿x家用AI亚诺，其实我应该像法国佬的卖鱼强AU一样给转世的人换名字，但我太懒了，意会就好
送给茶老师 @La Grande Boulangerie
“您好，我是育碧娱乐公司的售后客服，”以甜美少女为形象的人工智能礼貌地冲他微笑，“我司为了改善产品性能、为广大客户提供更优质的服务，正在全面收集产品反馈信息。一年前您购买了我司的刺客信条主题智能家政管理，如果您有时间和兴趣，麻烦您花两分钟左右回答几个问题……”
自动驾驶出租车已经到达公寓大楼门口。波拿巴将育碧客服发来的视频消息丢进垃圾箱，断开脑机接口。
我想反馈的内容太多了，两分钟根本讲不完，他想。
刺客信条主题家政管理是育碧近两年推出的新产品，它以刺客信条系列历代主角为外在形象，提供智能化家政管理服务，包括环境调节、远程操控、安全维护等等。由于操作便利、互动有趣，这款人工智能在巴黎等城市颇为流行，尤其受独居人士及工薪家庭青睐。
用波拿巴的话说，这是“过气游戏公司为了赚钱开始炒几十年前的冷饭，还不能保证把冷饭热好”。
得出如此结论当然不是无缘无故的。比如说，今天他走到自家公寓门口时，人工智能并未遵循预设程式开门迎接主人。
是迪罗克给他开的门。男友套着围裙，看起来正在做晚饭——虽然家里有厨房机器人，迪罗克还是比较喜欢亲自下厨。
“爸爸！”
弗朗索瓦一头扎进他怀里。波拿巴半蹲下来，让儿子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大口。波拿巴用眼神示意迪罗克，后者遂抱起弗朗索瓦，架到他肩膀上。
波拿巴等儿子坐稳后起身，清清嗓子：“预备——出发！”他稳稳地抓住儿子的小脚踝，甩开腿，用阅兵式正步在客厅走了几个来回，弗朗索瓦拍手，咯咯笑着——自从他在VR技术复建的杜伊勒里宫见过帝国阅兵重演后，这就成了他热爱的父子游戏。
“亚诺！”弗朗索瓦喊道，“我爸爸像不像皇帝的兵？”
“我恐怕令尊连《1791年条令》都搞不清，他刚才显然使用了错误口令。”人工智能的声音冷淡地评价道。
“明明杜伊勒里宫阅兵解说员说过皇帝也搞不清口令。”波拿巴反驳道。
“我恐怕你得先做到谋划战略的军方高层，才能有理由忽视对基础口令的补习。”人工智能回答。波拿巴能听到他的声音，但看不见对方的图像，看来他是不屑于现身。
“今天亚诺都教你什么了？”波拿巴温柔地问弗朗索瓦，与此同时，他用正步走向儿童房。
“他给我看了一个故事，皇帝和漂亮姐姐，”弗朗索瓦被放到地板上那一堆玩具中间，“好多漂亮姐姐。”
“亚诺陪他看了BBC新剧《皇帝和他的七个女人》，并逐个解说每个女人的来历，”身旁的迪罗克开始模仿亚诺的声音，“‘看到那个漂亮大姐姐了没？当初是我帮皇帝追她的’。”
“你自己好好玩吧，爸爸有点事要处理。”波拿巴轻揉儿子的头发。
“爸爸！晚上你能不能陪我看皇帝和漂亮姐姐？”弗朗索瓦期盼地问，“亚诺说后面更好看。”
“爸爸今天比较忙，让迪罗克叔叔陪你吧。”波拿巴拾起一只带角的红色扎古公仔，递给儿子。小弗朗索瓦听话地点点头，又开始和玩具们做游戏了。
安顿好儿子后，波拿巴返回客厅：“亚诺，我的文件你处理好了没有？”
人工智能没有回答。
看来他暂时不用管文件，得处理一点别的问题。
“果然，亚诺又罢工了？”
迪罗克点点头。
“那么这次又是为什么？”
波拿巴高声问道。
客厅的控制屏幕上立刻浮现身着刺客服装的人工智能形象。
“你强行把警局文件传送给我，让我帮你分类，说晚上要在家看，”亚诺不满地说，“波拿巴先生，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次，你购买的是家政管理人工智能，不是随时陪你加班的员工。”
“帮主人整理文件也是家政管理的一部分内容。”波拿巴走到显示屏前，像是在和熟人视频聊天。
“我判断是否属于家政管理内容时依据的是预设程序，而非波拿巴先生的肆意妄断。”
“但是根据阿西莫夫基本法，人工智能必须服从人类。”
“但是根据最新修订的《欧盟人工智能管理法》，我有权拒绝波拿巴先生不合理的工作需求。”
“什么时候修订的？”波拿巴不禁皱眉。
“上周刚通过的，”迪罗克递给他一杯咖啡，并提醒道，“原因是人工智能权利保护协会总算说服了足够多的议员。”
“简直吃饱了撑的，”波拿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有那闲工夫琢磨是否应该给人工智能放年假，不如多关心关心真人工人的生活。”
“就算没有这道法律，我也有权利罢工，”亚诺冲波拿巴翻了个白眼，“我是从事家政服务业的工人，罢工既是我与生俱来的天然权利，也是法律授予我的神圣权利。你想必也知道，早在第二帝国时期皇帝就颁布奥利维耶法，允许工人罢工。”
“皇帝，又他妈是皇帝，”波拿巴顿感头疼，“你总算不提第一帝国的皇帝了，却开始提他的侄儿了。”
也不能责怪波拿巴感到头疼，毕竟皇帝是他和亚诺永远的争执话题，虽然大部分时候（波拿巴认为至少有六成场合）他会赢得辩论。
“你对皇帝又有什么意见吗？”亚诺挑挑眉毛。
“哦，没有，没有，”波拿巴喝了一口咖啡，然后继续说，“我只是好奇，为何我俩的对话最后总是会聊到皇帝身上，不论我们原本的话题是啥。”
“这是自然的。虽然第一帝国已经是两百年前的事了，但是你的生活根本不可能脱离皇帝的造物，他会出现在对话中也正常。”
“是这样吗？”波拿巴面露讥笑，“我怎么觉得我这辈子见过的和皇帝最贴近的东西是一个日常皇帝长皇帝短的人工智能呢？”
“哦我亲爱的波拿巴先生，你这是自欺欺人，你想想，”亚诺笑道，“你就读的圣西尔军校是皇帝开办的，你佩戴的荣誉军团勋章是皇帝设计的，你加入的巴黎警察部队是皇帝建立的，等哪天你入土了，你很可能也是葬在皇帝修建的拉雪兹公墓。再比如……”
波拿巴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会患上皇帝PTSD，连忙打断人工智能：“我承认，我承认，他给法国不少基础设施和制度奠定了基础，但两百年来它们经历了很多变化，严格意义上不能再算做第一帝国的遗迹，我们也不该拘泥于过去。”
“哦，可是上个月你还抱怨教育部应该恢复Bac考试呢，”亚诺面无表情地说，“似乎你挺乐意拘泥于过去？”
“我对事不对人。皇帝设置的Bac考试有利于选拔人才，我认为值得保留，”波拿巴若有所思地说，“等我当上法国总统后，我会恢复Bac考试。”
“你可以先花五年升为国家警察总局官员，再花两年筹备总统竞选，这样的话你有望超过马克龙，成为法国史上最年轻的总统。顺便说，皇帝30岁时已经当上第一执政了，”亚诺故意装出漫不经心的语气，“别往心里去，我也只是对事不对人。”
“你跟那个皇帝到底什么关系？患难与共的知己？至死不渝的情人？”波拿巴耸耸肩，“瞧瞧你，总是上赶着帮他说话。”
“我只是和他一起在杜伊勒里宫找过东西而已。”
“只是找东西而已？”
“人工智能不会对人类撒谎。”
“……嗯，我想也是，你应该不会选择皇帝当情人，”像是恶作剧得逞一般，波拿巴露出戏谑意味的微笑，“毕竟大家都知道皇帝某方面的能力达不到平均水平，选他你就亏大了。”
“哦，波拿巴先生，我忘了向你汇报你这个月的数据了，”亚诺一本正经地说，“你本月的性生活总时长超过了12.83%的法国人……”
“这种统计没有意义，比起肉体性生活我更喜欢颅脑交欢。话说回来，”波拿巴严肃地说，“我再问一次，真的没有办法关掉你的性生活时长统计功能吗？”
“可以关闭定期汇报功能，但数据还是会统计并上传至育碧云端的。”
“你们这是侵犯客户隐私权！”
“你购买时已经签了隐私条款，是你自己没仔细看合同。”
“谁网购时会仔细研究你们那杂七杂八的条款，”波拿巴咬牙切齿地说，“我决定了，我要委托康巴塞雷斯起诉育碧。”
“那我建议你先换个家政管理，”亚诺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我可不想帮你分类你和育碧这场官司的诉讼文件。不过我恐怕我的后辈也无法在你家久待，毕竟波拿巴先生一直分不清家务和公务界限……”
“爸爸！”弗朗索瓦忽然一路小跑过来，“迪罗克叔叔做好饭了，你快过来吧！”
“我周一就找消费者协会投诉，”波拿巴瞪了人工智能一眼，“你不用着急。”
迪罗克做了他喜欢的烤鸡，餐厅里飘荡着鸡肉的香气。迪罗克叉了一小块鸡肉，送到弗朗索瓦嘴边。波拿巴扯下一条鸡腿，塞进嘴里快速咀嚼。
“你吃得太快了，这样对胃不好，”迪罗克劝道，“今天是周末，不如……”
“没时间了，待会儿我还要看文件，”波拿巴顾不上开口说话，一边吃一边通过电子脑无线网络向对方传达讯息，“要怪就怪某个该死的人工智能不能提前帮我分类文件。”
“文件我帮你分好了，”餐厅里突然响起亚诺冷冰冰的声音，“麻烦你待会儿快点看完。此外，我郑重地建议你回顾用户协议界定的家政服务范围，请你以后不要再用这种事情麻烦我。”
“那么我该感谢一下刺客大师了？”波拿巴在颅脑内回答，“作为回报，那周一我就不去……”
“弗朗索瓦，你爸爸刚跟我说，多亏我整理文件，今晚他有空了，”亚诺不理会他，高声说，“他还说要陪你看完《皇帝和他的七个女人》。”
直到迪罗克第三次通过无线网络发来“该休息了”的提醒，波拿巴才关闭装有案卷的文件夹。弗朗索瓦当然是早就睡了。虽然儿子表示“我不困，我和爸爸还能再看两集”，但10点时迪罗克还是强行让他上床就寝，而波拿巴也总算能抽出时间看文件了。一旦埋头工作，他就容易忘了时间，哪怕有迪罗克的提醒和亚诺用来干扰他的报时噪音。
“现在是凌晨3点，波拿巴先生，”亚诺威胁道，“我建议你立刻睡觉，否则我会强行切断公寓电源。”
波拿巴打着哈欠走到儿童床边，替孩子掖了被角。然后他去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顺便也扫了眼凌晨新闻。
等他总算步入卧室，迪罗克也睡着了。波拿巴在迪罗克身旁躺倒，正欲合眼，颅脑内忽然又响起人工智能的声音。
“我今天还给他讲了皇帝小时候打雪仗的故事，”亚诺像是在自言自语，“他很喜欢，还问我什么是雪，我给他看了很多战前的美丽雪景。”
波拿巴凝视天花板。
“亚诺，你其实是希望我多陪陪孩子吧。”
“不是，我只是希望你能承担做父亲的职责，减轻我的工作负担。”
“我想我的确有必要多陪陪弗朗索瓦，”波拿巴认真地说，“以免你把他培养成皇帝的粉丝。”
“儿童的成长需要父亲的指引。你应该感谢我给你的儿子提供历史教育，这原本应该是你的工作。”
“我不认为BBC肥皂剧算得上什么历史教育，他们拍的还不如巴黎地摊文学《皇帝的男人》。”
“我还以为你对皇帝没兴趣。”亚诺嘲笑道。
波拿巴翻了个身。
“讲个鬼故事吧，亚诺。”
“我拒绝，现在太晚了，人工智能也有休息的权利。”
“你还是讲个吧，要是我睡不着，岂不是更要烦你。”
“……那我讲个杜伊勒里宫闹鬼的故事，”人工智能关上了床头灯，“有一次，我在书房和皇帝商谈要事，这时内侍长急匆匆地冲进来……”
波拿巴闭上眼睛。也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真的听得入神。
fin
